2013年6月改版的新浪图片频道,以“有温度的视觉”为口号,致力于成为一个温暖而开放的网络平台,与中国最有活力、最优秀的报道摄影师一起共同成长。
“摄氏2013度”报道摄影师大典是新浪网旨在打造一个专业、权威和公众性的赛事平台。新浪图片“摄氏2013度”报道摄影师大典设3个专业奖项,分别为年度致敬、年度潜力、年度深度大奖,同时设1个年度“记录身边”微博公众奖。
陈团结,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华商报》首席记者,明星记者。新浪图片对话这位入围“年度致敬奖”的摄影师,深度解读其作品及本人。
你是怎样走上摄影之路的?
爱好是最好的老师,我的摄影是自学的。
上学时就想学摄影,但那个时候家里穷,没钱买相机,不想因为买相机而增加家里的负担,没有实现。1992年参加工作之后,用自己挣的工资买了相机。那个时候一个月工资100多元,攒了500多元买了海鸥102B相机,当时住在单身宿舍,没想到半年后柜子被撬,全套相机丢了,很心疼!
后来又继续攒钱,花1000多元买了一个凤凰303K,这个机子现在还在,10几年了,都散架了。前年,佳能西安维修站的朋友给修好了,有些配件都没了,他找人做出零件给修好,并且没收一分钱,说是为我留个纪念。
我是边看摄影书籍,边看前辈的好照片边拍摄实践。几年后为了提高自己的摄影水平,便报了摄影培训班,去过几次,发现老师和学生的水平都参差不齐,加上太忙,后面的课程都没参加,但看过的摄影教材却是不少,喜欢看书,喜欢琢磨。
最初入行是想着拍照很好玩,能记录下逝去的东西;记得当年我奶奶去世的时候一张照片都没有,在农村也没人能给画个像,就在灵前画了几根草,其实我至今对奶奶的印象还记忆犹新。这可能是我对摄影最初,也是最朦胧的想法。
进入媒体后,起初做文字记者,后来改行做摄影,现在做摄影13年了。依然觉得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一直带着我慢慢前行。
从爱好到专业,是个很难跨域的门槛,你获得的第一次正式的拍摄任务是什么?
1998年春节,和几个影友去陕北创作,那个时候我还是业余发烧友,回来后,照片洗出来了,大家放在一起相互比较学习,他们都说我拍照的感觉不错(也许是鼓励啊!),从此而一发不可收,连续5个春节都在陕北度过。那个胶片时代拍了不少的胶片,现在还都放在箱子里,有3箱子的底片。
记忆最深的第一次拍摄任务是刚到报社不久,报社安排我去暗访一个斗鸡赌博的群体。斗鸡赌博的斗鸡属于娱乐,而赌博则是非法的,能拍到赌博则是问题的关键。当时和一个女同事去的,以观众的身份拍摄了精彩的斗鸡搏斗画面,当看到他们在下赌注时,我采取了紧贴在收钱人的跟前,把相机抱在胸前盲拍。那个时候,没有数码相机,也现场看不了。
等回去后胶卷冲出来一看,很好!斗鸡的很精彩,关键的收钱的几张也非常好!当时的报纸给予大版刊登,文图并茂。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热情改变了吗?
我是因为爱好而入行,至今依然还喜欢着,理想未改,激情未变,热情未减。
保持这种激情的原因是什么?
时间成就深度。
我理解的报道摄影不是短平快的产品,而是需要用时间的深度和地域广度来成就的一个以图片为主,文字为辅呈现的视觉摄影专题;摄影师用这个专题来阐述一个问题、现象或者事件,来表达自己的思想或者观点。我做事实诚,不过多的考虑成本;既然喜欢了,决定了,就去做。摄影是个苦差事,入行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但因为喜欢而乐在其中,苦中有乐。
你出版了图书,也拿了不少奖,你怎么看这些成就?
成就么,觉得还谈不上。
虽然出版了《民间纪事》和《终南隐士》两本书,也获了一些奖,比如中国新闻年赛、华赛、人民摄影报的“金镜头”、平遥纪实摄影师大奖,华商传媒集团的明星记者,十佳员工等等。我觉得获得的荣誉只能代表过去,好照片也许在下一次按动的快门之中。摄影已不是靠一张照片就能成名的时代,我觉得摄影更像个长跑运动,是一个人综合素质的体现,需要长期的积累和沉淀,摄影是长路漫漫。
人生就像爬台阶,需一级一级向上攀登,人生的每一个经历都是一级台阶。就像此次新浪举办的“摄氏2013”报道摄影师大典评选,我觉得就是一个台阶,首次以网络的名义面向全国公开征集优秀的报道摄影,评选年度致敬、年度深度和年度潜力摄影师,有创意,有新意,值得大家期待,我也很期待!
哪些国外或者国内的摄影师影响过你?
喜欢的外国摄影师有尤金·斯密斯、詹姆斯·纳茨威、罗伯特·卡帕等等,喜欢这些大师数年如一日关注一个专题,我也希望自己可以不受时间、资金等方面的困扰,能自由的、长时间做一个选题,做得更深入,更透彻。
中国的摄影师喜欢侯登科、王文澜、贺延光、吴家林、朱宪民、胡武功、黑明、李楠、王征、王瑶等等。他们的照片平和中却有节点,有味道,很耐看,还欣赏他们作品之外的人格魅力。
表现形式和传达信息,你更看重哪个?《终南隐士》这组当中你怎样处理二者的关系?
表现形式和传达信息我觉得都很重要,但一张照片要兼顾两者其实很难,在拍摄时只能说是相时机而动,我目前走的是纪实摄影的路子,不会去干预拍摄对象,只能是在现场根据情况看更偏重那个。
在拍摄《终南隐士》时,这个题材不同于其它选题,从题材本身它是虚实兼备的。实的是隐士这类人真实存在的生存方式,虚的是大众对这一真实存在的理解方式;这中间缺少一种媒介,一种真实表达却又恰好可以符合大众对其幻想产生的初像。很多时候画面本身不具备它所传达出的深意,而过多的去将表现形式放大,又会失去它最本真的东西。
回到你说的问题,最好的状态我认为是不分伯仲,而是需要还原中的一种平衡:表现形式是为了更好的传达信息,传达信息又是对表现形式有力的依据。
你会读哪些摄影理论方面的书籍,你怎样看摄影理论与实践之间的关系?
读过A・亚当斯《亚当斯论摄影》、苏珊·桑塔格的《论摄影》、罗兰·巴特的《明室》、《美国纽约摄影学院摄影教材》和顾铮的《我将是你的镜子》等等。
另外我喜欢看报刊,主要有《中国摄影》、《中国摄影家》、《大众摄影》、《摄影世界》、《中国国家地理》和《中国摄影报》、《人民摄影》等;也买过很多摄影丛书,比如陈小波主编的中国摄影家丛书10本,黑镜头的几个系列丛书;王征主编的《非像说》,还有中国故事等等,从中我不断开拓视野。
理论和实践,一向都是哲学辩证法,摄影理论与实践也如此。我觉得摄影是一个实践性很强的工作,摄影理论对于摄影研究者则是另当别论。
就目前来说,你认为摄影最困难的是什么?
有句话说:“人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摄影最困难的也是要能不断的超越自己。一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脑子里有一些程式化的东西容易成型、僵化,就需要不断的开阔眼界,打破模式。二是,摄影是一个脑力和体力并重的行当,思想有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体力会越来越不好。拍摄《终南隐士》就是需要很好的体力去爬山,去一座座山里去寻访。
在怎样的情况下,你会选择放弃按快门?
作为一个职业摄影记者,放弃快门,我想应该是不会的。就我个人而言,入行是因为喜爱,相机与我是一种习惯、是一种生活方式。如果有一天不从事摄影记者这个职业了,但相机依然是我最好的伙伴,它会陪伴着我游走四方。
你遇到过深度报道拍摄与日常琐碎工作之间的矛盾没有,你是怎样处理的?
都市报竞争非常激烈,我们日常采访工作的压力、任务也非常大,单位有各种各样的考核指标,有时让人都有些抑郁了。不完成报社那些琐碎的采访,你在单位的各项考核指标就会很低,面临着稿酬低、绩效工资低,弄不好还会降级、待岗等等;
在报社的日常采访的间隙我做专题更多一些,这些专题有些未必是报纸需要或者喜欢的选题,这些就更需要自己付出的更多,我所有的休息时间几乎都在拍照,这包括我寻访拍摄的《终南隐士》,基本都是周末休息时间进山,在这个寻访的过程中,听听他们的故事,也是对自我的心态一种调节。
我的摄影一直飘荡于新闻与纪实之间。新闻是本业,用这个来养家糊口,专题(深度报道)是自己的追求,经常为了做一个专题,自己付出很长的时间,投入很大费用,这些选题如果按照报社的考核标准,属于很不划算、出力不讨好的选题。
对于接下来的一年,你有什么样的计划和目标?
2014年有目标,但没有强烈目的要把那个选题拍成一个什么样。一切随缘,有几个选题还会继续的去关注、去完善,去追踪。
我手头还有一些长线的选题还需要完善和补充。比如拍摄了10年《终南隐士》,出版了一本文图书(8万字的日记和150张图片),但中国隐逸文化博大高深,我觉得只是揭开了隐士隐秘生活的一个面纱,还会继续关注;
另一个选题就是《乞丐之变》,10年回访,还不足以深度的记录他们的变化。去年在他们的家乡又找到了当年在西安街头行乞的几个小女孩,这几个女孩今年已经上初三;如果能考上高中,今年她们将走出大山进城上学,她们的成长都将争取持续关注;
还有诸如一些即将消失的老行当,生活在中国的老外们,生活在民间的艺人们,我们生活着的这座城市、我们生活的环境等等,都会继续关注。
报道摄影师大典评选进入线上投票环节。初评入围的4个类别共20名摄影师,公开接受网络票选。线上投票结果将与线下终评的结果叠加,最终决出大典获胜摄影师。投票截止日期2014年3月1日。
每个奖项最多可为三名候选摄影师投票。现在投票并点击右侧分享按钮发送至新浪微博,有机会获得摄氏2013大典现场门票。详情请见投票页http://photo.sina.com.cn/vote2013c/inde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