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Hans Eijkelboom
文|Julien Morel
在过去的 20 年里(1993 年-2013 年),荷兰艺术家 Hans Eijkelboom(汉斯·伊科博姆)都在持续拍摄一个名为《21 世纪的人们》(People of the Twenty-First Century)的摄影项目。从纽约到上海再到巴黎,他在全世界多个城市拍摄了大量街头行人撞衫的照片,以十余幅一组的方式呈现出来。他把捕捉街头时尚作为一个解构人类欲望以及如何表达自我内在的“课题”。
“我并不了解时尚,”在谈到这组照片时,他表示道。“我只对人们希望通过服装打造某种特定身份的欲望感兴趣。”在这组照片里,你可以看到潮流和批量生产的服装对街头时尚的影响:在同一个城市里,总能找到惊人数量的撞衫案例。“我工作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到一个城市,去市中心的主干道溜达,寻找某种普遍存在且具有特定主题的搭配潮流,然后就开始拍照。每个主题的拍摄时间都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鉴于这组照片的时间和地域跨度都很广,我问汉斯有没有一种潮流是贯穿始终的。“应该是主题 T 恤吧,”他说。“抛开时间跨度和文化差异,全世界的人都喜欢穿印着标语的 T 恤。我觉得人们穿这些主题 T 恤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好看,而是告诉别人:这是我想说的,我好孤独,爱我。这种情绪多少跟社交网络有关,大家会为别人的一个点赞或一个留言激动半天。”
除了这个项目,汉斯一直对布料和时装作为文化媒介的身份富有热情。他曾经打造过一个名为 “10 欧元搭配”(10 Euro Outfis)行为艺术项目,连续 32 天都使用价格 10 欧元以下的衣服打造不同的搭配,表达着自己对时尚的独特看法。
也许《21 世纪的人们》里的照片看着都有些讽刺意味,但其实却源于一个很善良的初衷:摄影师对人本身的兴趣。这些照片不是为了简单描述人们外在的趋同性,而是关注于人们需要如何在千篇一律的外在中定义出自己不同于他人的内在。它把摄影脱离艺术的范畴,回到了社会文化传播与研究工具的范畴下。“我拍摄的初衷是源于爱和自省,”汉斯说。“我希望这些照片能让人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我到底是个独立的个体,还是我所属文化的一个产品?”
栏目编辑|迦沐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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