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老实告诉她,一心只记挂着左胸口袋里的五十张底片,觉得我对不起它们的作者小方。
李媚和于德水坐在老侯的床边,不时低声询问,确认他移交的作品中的一些细节,我站在旁边拍了几张照片,眼泪止不住掉个不停。
照片可以用来发表,照片可以参赛获奖,照片可以带来功利,因为职业摄影人是靠摄影养家糊口的,生存是第一要务。
我们生活的诗意之美,可以到远在天边的地方读取。那里有镜子,能看到想要的自己。
老余戴上墨镜,吞咽了下口水,左右努动腮帮,然后,努力挤出一张左右不对称的笑脸。
文|新浪专栏 品图 宋晓刚
2015年7月31日,北京申办2022年冬奥会主办权成功,标志着北京将是第一个举办夏奥会和冬奥会的城市。
这不禁让我回忆起1994年采访利勒哈默尔冬奥会的片断来。
1993年7月,新华社派我常驻美国首都华盛顿做摄影记者。转年的2月初,一天突然接到总社摄影部同事徐步的电话,问我哪天去挪威。
去挪威?“去挪威干吗?”我问他。
徐步说:“去采访利勒哈默尔冬奥会呀”。
“什么?采访冬奥会?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这种采访不是想去就去的,要提前很早就得经过严格的报名申请采访手续。
经过和徐步简短的交流,才发现,摄影部半年前就报了我们两人采访冬奥会。可能期间有些耽误,忘记告知我了。
记得当时距冬奥会开幕大约还有两周的时间。我必须首先拿到去挪威的采访签证,因为我当时常驻美国,采访完冬奥会仍需要回到华盛顿工作,所以走之前还必须拿到回美国的签证。
我让华盛顿分社出具了一封我采访冬奥会的信函,然后开车去挪威驻美国大使馆。前一天刚下过大雪,我的车在使馆旁边的一条街竟然熄火了。折腾了很长时间,才重新打着车,终于到了挪威使馆。
到了签证处,竟然就我一个申请签证的人。说明了情况,填了签证表,递交上去,说因为时间紧,希望当天拿到。接材料的人很客气,让我等待。大约不到一个小时,就将贴了签证的护照还给了我。
下一步就是申请回美国的签证了。
考虑到时间有些紧,又担心中间出差错,所以给中国驻美使馆一个朋友打了电话。他说,别担心,因为是工作需要,所以使馆可以给美国国务院出具照会,让美国国务院协助签发回美国的签证。
第二日,按照常规手续,分社帮我再次出具材料,我去美国国务院的签证处,递交了签证申请表和我的护照。回到分社,给使馆的朋友打电话说我已经将护照和申请表递交上去了。对方有些吃惊,说国务院说将通知美国驻挪威大使馆发给我回美国的签证。
我当即就有些懵了。我知道他们的办事方法,一旦我的护照交上去,不一定会要得回来了。
只能去试试了。我立即开车去国务院,到了签证处的接待处,说明了情况,他们查了一下,说还好,当天收到的申请,还没有交上去,就还给了我。如果当时交上去了,就无法拿回了,只能等待了。
这期间,我已经订好华盛顿飞往挪威奥斯陆的机票。
大约一周后,我出发从华盛顿飞英国伦敦希斯罗机场,几个小时后,再飞奥斯陆。抵达奥斯陆机场,有冬奥会接待人员负责接待。我跟他们说明了情况,便将行李暂由他们看管,我从机场打车去美国使馆。
一切都很顺利。美国使馆说收到过美国国务院的通知,很快给我办好了签证。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再打车回到机场,然后坐冬奥会的班车傍晚时分到了利勒哈默尔,与已经到达的徐步汇合。我们住在临时在雪地搭建出的记者村的一个小木屋里,两人聊了一晚上。
冬季的冰雪项目,是我们从来没接触过的体育项目,对比赛的规则、特色和过程不熟悉,所以采访拍摄并不容易。
好在当时的采访,新华社只派了两个摄影记者,当时我们的报道任务重点只需要放在中国运动员身上,相对来说报道任务还不算过重。
当时作为年轻的摄影记者,我在这次冬奥会的采访,学到了我职业生涯里两个最重要的事情:
懂得了什么是摄影的光;
体会到采访的前期准备的重要性,特别是自己完全不熟悉的采访内容。
比如有一天,我们俩肩扛摄影器材上山去拍高山速降。我们到了后,就开始聊天,突然发现有运动员滑下山了,我赶紧问旁边的一个外国摄影记者怎么回事,他说已经开始比赛了。
啊?那该怎么拍啊?
这位外国摄影记者在我的恳请下,现场教授了一下如何了解比赛进程、哪位运动员出场、如何拍摄。我们便现学现卖,一路很顺利地拍下来。结果,第一个滑下去的得了冠车。所以我们没拍到!
转眼利勒哈默尔冬奥会已经过去近20年了。当年拍摄发稿的胶卷底片,都安静地保存在中国照片档案馆里。好在当时柯达公司为摄影记者提供扫描底片的服务,虽然如今看来这种扫描都称不上高清,但毕竟有几张底片有了电子扫描文档留在自己手中,算是一种纪念。
栏目编辑|马俊岩 实习生|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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