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见】他们的合影——那年的“大侠”和李银河

2014年12月22日10:43  品图专栏  作者:石立飞  
摄影|石立飞

文|新浪专栏 品图 石立飞

  那年春天,李银河先生来沈阳参加一个活动,作为活动主办方,我们负责安排她和助手在沈期间的食宿。

  活动结束后,李老师要求坐动车回北京,理由是“飞机太麻烦,本来也没多远的路”。这让我们颇感意外,因为很多“腕儿”尚不如李老师大的明星或作家来参加活动时都是要求要乘飞机往返的,尽管乘飞机可能要为本来并不远的路程搭上从市区到机场的时间和诸多不确定因素,但是飞机仍然成为很多名人出行的标配。或许在他们看来,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可能要比是否方便快捷更重要吧,飞机的头等舱或许可以为他们带来对自己身份的自信。

  因为选择了动车,李老师住的酒店又离火车站比较近,活动结束后第二天的上午便空余了出来,于是我们安排第二天上午带李老师在沈阳逛逛。

  第二天一早,我们赶到酒店时李老师和助手Z老师已经收拾妥当在大堂里等着了,这也和我们平时接待的很多明星不太一样,有些明星总是要在我们在大堂等了很久后才打着哈欠下楼。

  因为还没到酒店的早餐时间,李老师提出一起到外面去吃饭,这个要求让我有些犯难,因为这并不在我们的原计划里,而早晨的中街附近开着的餐馆并不多。我问李老师的助手,咱们吃点什么,他回答,随便找个地方就行。车子开到故宫附近,李老师看到了一家粥铺已经开门于是让司机停车,我们就在这吃吧,她说。当她得知这家粥铺离故宫已经不远了,就对司机说,你去找个能长时间停车的地方把车停好,一会儿咱吃完走着去吧,既然不远就别来回开车折腾了。

  那家粥店很简陋,但是早点做得还算不错,我给每个人盛了一碗粥,又去取一些其他的食物时李老师跟了过来,在她的要求下,我把每样食物都减去了一半,“你别点太多,吃不完多浪费啊”。快吃完时,李老师问Z老师能不能再吃半张饼,Z老师说能,李老师说,那咱们再来一张吧,这饼挺好吃。

  那天我为他们安排的是沈阳故宫和大帅府。看完了布木布泰(孝庄文皇后)和海兰珠的寝宫,李老师对Z老师说,你看,姐俩都嫁了一个人,这在当年挺正常的,现在无论是法律还是伦理都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了。又参观了几个殿后,李老师觉得对这些建筑没什么兴趣,于是问我能不能带他们去逛逛商场,不去帅府了。

  一进商场,Z老师马上奔着男装的区域去了,遇到喜欢的衣服,他会征求李老师的意见,但是或者因为李老师觉得贵,或者是因为李老师觉得不好看,最终他只买到一顶帽子。逛完了男装,Z老师对李老师说应该上楼去给她选一件衣服,但是被李老师拒绝了,她对Z老师说,难得出来逛一次商场,咱们多给壮壮买点东西吧,然后回过头来告诉我,“壮壮是我们的孩子,收养的”。

  从商场出来,同事打来电话问我是否带了相机,如果带了希望我能给李老师拍一张照片,作为专访文字的配图。李老师坐在步行街的长椅上等着拍照,Z老师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边抽烟边为李老师整理衣领。等我调好相机,Z老师却突然说能不能先帮他俩拍张合影。

  这便是这张照片的由来,我记得当时两人一起面对镜头时李老师似乎还有一点羞涩。

  那时候我对同性恋了解不多,也不知道小众的爱情可细分为L、G、B、T。那天只是觉得李老师和Z老师的关系有点不一般,可能并非只是助理和经纪人的关系。

  送走了他们俩,回来后很多人问我他们到底是不是同性恋,我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确实没仔细地观察过。那天上午我和李老师聊了很多,聊到了她的书,说起了曾经的东单公园、金星酒吧,似乎还说起了我曾经采访的佳木斯的一起恶性杀人案,讨论那个杀人犯为什么会在出狱以后把对一个小女孩的仇恨转移到很多男童身上,但是唯独没有说起过她和Z老师的关系。同事们对于我如此不细心感到失望,在他们看来,我似乎应该利用和两人一起逛街吃饭的机会仔细地观察一下两个人,甚至想法套一些话出来,但是我确实对他们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感兴趣。去年在一次同志亲友会的聚会上,作为去采访的记者和志愿者以外唯一的非同性恋与会者,主持人问我对同性恋群体怎么看,我说,在我看来,喜欢同性还是异性就像喝咖啡还是吃大蒜,就像吃狗肉还是不吃狗肉,这些都是很私人的事。所以,只要不试图让对方改变,我们都是可以成为朋友的。那时,我确实有几个已经出柜的同性恋朋友,平时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有时候会因为对一些问题的看法不同争得面红耳赤,但是我们从来不在一起讨论一个人到底应该喜欢同性还是应该喜欢异性。

  这次“拉拉身份曝光”,网络上骂声一片。那么多人骂得那样过瘾,真正的理由也许就是因为“她和我们不一样”。可是,她的“不一样”侵犯了我们什么了呢?同性恋者只要没有强迫一个异性恋者改变取向或纠缠不休的追求一个异性恋者为伴侣,吃大蒜的只要没有嚼完大蒜后对着喝咖啡的猛劲哈气,吃狗肉的只要别把别人家的狗偷去宰了吃,那么他们对别人的生活就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既然没有影响,他们应该可以被看成“无害异己者”吧?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应该和对“无害异己者”的宽容成正比才对。

  18日晚间,我在微博里看到李老师发出了“对所谓拉拉身份曝光的回应”,一看到标题把我吓了一跳,因为这张照片当初曾经被我误发到了微博里,虽然很快就删除了,但是还是担心照片会流出去给两位老师带来麻烦,在网上搜了半天,没有看到这张照片成为这次“拉拉身份曝光”的“证据”,这才让我放下心来。

  第二天,李老师将“大侠”的照片提供给了新京报的记者,再后来,“大侠”在迪拜接受了南都周刊的采访并且拍了一张在车里的照片发给了南都周刊。

  既然李老师和大侠选择了公开自己是“性少数群体”并且公开了“大侠”的照片,那么我也就不再担心这张照片被你们看到了。

  希望你们在这张照片里看到他们很幸福,没有别的。

栏目编辑|马俊岩

 

  (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立场。)

   

文章关键词: 李银河 大侠 Z老师 同性恋 跨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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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这一本相册的主题,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照片中处于“正常家庭”状态下的对象,却是凤毛麟角!

远望武昌,黄鹤楼屹立江中;回顾汉阳,工厂烟囱三四,矗出水面,好像几支毛笔杆,插在笔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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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不愿露脸的村民在村里的杂屋里展示一场激战过后村民缴获的战利品,村民在旁边用手电筒和手机布光。

逛巴扎的老人孩子、男人女人,都很开心。巴扎上,喧闹叫卖声此起彼伏,艳丽的头巾服饰缓缓流动,制作美食的烟雾热情地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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