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见】2014年的纪念照

2014年12月31日14:35  品图专栏  作者:石立飞  

文|新浪专栏 品图 石立飞

  有这么个段子:

  说,有个女孩捡到了一个疑似神灯的东西,轻轻一拧,神仙出来了,神仙对女孩说,感谢你放我出来,现在你说一个愿望吧,任何愿望我都可以满足你!

  女孩说,唉呀妈呀,真有神灯啊,神灯神灯,咱俩照张相呗!

  神灯说,好的!

  然后,女孩掏出手机,和神灯来了一张合影。

  发完微博,女孩对神灯说,你帮我想想,我该许个什么愿望?神灯说,不用想了,刚才我答应和你照相了,你仅有的一个愿望已经用完了。

  也许,在女孩看来,拍一张纪念照是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的事。

  我一直觉得,纪念照可以满足自己的存在感和占有欲。我去过,我见过,我摸过……不拍张照片,你怎么能知道呢?

  快门一响,被摄者和背景就被相机定格到的同一个画面里,本来和背景没什么关系的被摄者们也就强行和背景“发生了关系”。这种行为,应该和古代字画上盖满的收藏印章有着某种共通之处吧。

  随着数字技术和智能手机的普及,拍摄一张纪念照由几十年前的“有点奢侈”变得“很家常”。在旅游景区,我们再也不需要花上十块钱拍一张照片后给照相师傅留下邮寄地址了。甚至也不再需要在照完“快像”后抽支烟等着照片被打印出来。轻点手机,可以随时随地拍摄一张纪念照,然后分享到社交媒体给别人看。因为拍照行为没有了技术门槛,也没有了成本的限制,于是,我们便可以在几乎任何场合看到拍摄纪念照的人。本来稍显庄重的,带有一点仪式感的拍摄纪念照行为变得泛滥开来。

  几年前,我在整理照片时发现自己无意中拍摄了很多拍纪念照的人,于是我开始刻意的拍摄别人的纪念照行为。

  那些纪念照,有在刚刚死了一百多人的矿井前拍的;有在薄熙来时期建的星海广场的华表前拍的,有一帮人捧着遗像站在殡仪馆的告别厅门口拍的,也有放着满街的银杏叶不照,偏偏要站在一张银杏叶的大照片前面拍的。几年下来,矿难、火灾、地震,奥运、铁道部、豪车、郭明义,雾霾、中国足球、短期出家……这些关键词,我都可以找到一张与之相应的纪念照。

  本来我想在文章的开头说,人性的缺陷是一切社会弊病的根源,这“缺陷”平时会在思维方式和习惯中得到体现。我曾尝试用纪念照这一习惯来解读这个世界上一些问题的根源,但是最终我发现,把这个“使命”交给纪念照去完成不仅难为了相机也难为了照片。比如,我不能因为一帮人排着队和扮成财神的演员合影,就感慨现在的人是多么贪财;我也不能因为几个游客站在领导站过的地方学着领导的样子挥手就说人家对权力充满欲望;更不能因为几名没见到“都教授”真人的粉丝和喷绘着“都教授”形象的纸板合影就笑话追星族是多么盲目崇拜;也许,人家只是觉得这很好玩而已。那么,这些纪念照就当成是对一段日子或一个事件的记录好了,于是我便用前面的那个段子来作为此文的开头。

  整理这一年的照片,我发现,这一年,我又拍了一些纪念照,如果这些纪念照可以记录这一年的生活点滴,那这一年也算是没有白过。

  如果纪实摄影可以看成是为一个时代拍摄纪念照的话,我拍的这些“纪念照”只是更像纪念照而已。

栏目编辑|马俊岩 实习生|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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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关键词: 2014 纪念照 纪实摄影 留念 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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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这一本相册的主题,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照片中处于“正常家庭”状态下的对象,却是凤毛麟角!

远望武昌,黄鹤楼屹立江中;回顾汉阳,工厂烟囱三四,矗出水面,好像几支毛笔杆,插在笔架上。

一个背着行囊的少年,跨着大步,喜悦地吹奏着心爱的笛子。我们这本新生的《摄影家》杂志,也正在迈开她的第一步。

一位不愿露脸的村民在村里的杂屋里展示一场激战过后村民缴获的战利品,村民在旁边用手电筒和手机布光。

逛巴扎的老人孩子、男人女人,都很开心。巴扎上,喧闹叫卖声此起彼伏,艳丽的头巾服饰缓缓流动,制作美食的烟雾热情地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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