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卧撑】《景·观》巴士底广场

　　文图|区志航

《景·观》法国巴黎巴士底广场

　　巴黎巴士底广场是法国大革命的发源地，这里曾经是象征法国封建专制统治的巴士底狱所在地。1789 年 7 月 3 日，巴黎人民奋然起义，14 日攻占了巴士底狱，揭开了法国大革命的序幕，15日起巴士底狱开始被民众陆续拆除。在攻克巴士底狱 1 周年纪念日，当地群众在监狱遗址组织了盛大的节日庆祝活动，并且立起一块巨牌，上写：“人民在此舞蹈！”1791 年，巴士底狱被彻底拆毁，巴黎人民把这里改建成巴士底广场。

　　1830年，巴黎通过法令，决定在巴士底广场为“七月革命”的烈士立碑，于是建造了至今犹存的“七月圆柱”。这是一座高 52 米的巨大青铜圆柱，柱顶立着金翅自由神像，势若凌空。他额上朗星闪烁，右手高举火炬，左手提一条被砸断的锁链，以显示自由战胜专制暴政。柱身分为 3 截，以象征“光荣的三天”，上边刻满烈士的英名，下面台基上的题词为：“献给在 1830 年 7 月难忘的三天（27、28、29）里为大众自由捐躯的法兰西公民。”

　　也许作为欧洲革命浪潮序曲的1830年法国七月革命更值得法国人骄傲和纪念，尽管1789年7月14日巴黎民众攻占巴士底狱，推翻了君主政权，使巴士底广场成人们狂放自由的舞台，但巴士底广场后来所铭记的一切似乎都与1789年大革命无关。尽管如此，并不影响巴黎人民攻占巴士底狱这一天对法国人民的意义。1880 年 6 月，法国国民议会把 7 月 14 日正式确立为法国国庆日，法国人每年都会隆重纪念这个象征自由和革命的日子。

　　法国大革命具有普世意义，“七月圆柱”则象征自由战胜专制暴政，这正是“俯卧撑”决定介入巴士底广场这一重要历史现场，并于今年法国国庆日公开呈现的原因。尽管法国崇尚自由、革命和浪漫，但在公共空间裸体，还是有一定限制的。记得2010年5月我在巴黎创作，那位非常欣赏“俯卧撑”，乃至希望成为作品代理的法国朋友，每每在我动一下摄影器材的时候，就会紧张地问翻译，区先生是不是又要创作”俯卧撑“？我当然知道也羞于在公众面前赤裸，但”俯卧撑“又是最适合我表达的方式，所以创作过程会尽量回避他人。

　　这一次同样很谨慎，特别挑选早上赶到，不然7月2日在巴士底广场举行的同性恋音乐会期间就可以“俯卧撑”。岂料正处于法国因反恐延长紧急状态和欧洲杯期间，巴士底广场早早就布满警察。环视一圈后，决定在巴士底歌剧院门前空地俯拍。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广场，我注意所有人尤其是警察的动静。出于职业习惯，巴黎警察会时不时环顾四周。因为不止一个警察，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真难！越等广场的人会越多，不能再等了。

被巴黎女警官干预视频截图

这位应该是领班

中间那位发现“俯卧撑”

查看护照

询问入住的酒店

查看酒店资料

登记酒店地址

离开时道再见

　　趁离我比较近一个警察回应路人询问，另一个背向我的契机迅速行动，还是被回应路人的警察发现了。她立刻通过对讲通知背向我的警察，也是个姑娘，然后一起走向我。我没带翻译，心想这回麻烦了。两位女警走近我的同时，还报告了她们的领班，也是个女的。三个女警官围着我盘问和查护照，我大概明白她们的意思，只能用极糟糕的英语回应，希望她们明白我没有恶意，只是艺术创作，并给她们看“俯卧撑”画册和在欧洲创作的关于二战的“俯卧撑”明信片。她们和在美国华盛顿遇到的警察一样，说在公共空间裸体要经过申请……留下酒店地址后，她们交还护照并礼貌地让我离开。
坐上出租车后我在想，在我的祖国，因为创作申请裸体会被准许吗？被逮着会不查看相机和删除作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