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的记忆】眼泪的重量

2013年09月13日15:53  品图专栏  作者:陈有为  
【光线的记忆】眼泪的重量

文|陈有为

  哭泣,是每个人都不大愿意去做的事情,因为哭泣总是连着那些会让天空乌云拉过、瞬间让人灰暗的情绪。万不得已我们都不想让自己哭,除了小时候我们的泪腺堵塞,用一根毛发逗弄时候流下的热泪,还有那些因为喜悦和感动而流下的泪。

  哭泣是我们都不愿意面对的人生沉重的一面。那些泪点很低的人、酒后一定要哭的人,或许会从哭泣中获得些许动物性的快感。除此之外,大部分人都会远远避开哭泣。

  你是否看见过自己哭泣的样子?哭泣的时候,你会让自己躲起来,或者到一个开阔的场地或者海边,让风来吹散;哭泣的时候你会抱头、掩脸,害怕他人看到你哭泣的样子。所以大多数人不会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也许你会对着一面镜子微笑、大笑,在镜子里把玩欣赏自己的快乐,“我多么开心啊,我开心的样子多么美”。

  但很少会有人对着镜子看自己哭的丑样。哭的时候,我们必全身投入、奋不顾身,实在没有时间,也没有闲心看自己哭的样子。这样看来,哭要比笑更专情一些、更高贵一些。我们看不见自己的哭,就好像我们从来没有看见过镜子,我们看见的都只是它反射的事物。

  台湾有一个年轻摄影师,叫徐圣渊,他在进行一个叫“哭泣女孩”的私人拍摄计划,在台湾、在北京……他也在网络上征集愿意在他的镜头前哭泣的女孩。从目前的照片看来,摄影师一直用50mm的镜头,并且将镜头对准女孩哭泣的脸庞。小徐大致说过,只要眼泪是清晰的就可以了。

  我在微博给小徐留言,说支持这个计划,这让我们看见了生命沉重的一面。我也对他调侃:以后拍照这条路走不通的话,可以开一个哭泣治疗所。据说眼泪可以排遣情感的毒、内心的毒。传说,如果喝了有血海深仇者的眼泪,会中毒而死的。

  但是仔细琢磨小徐拍哭泣女孩这个事情,其实挺有趣:这些女孩,她们的生命中遇见了什么样悲伤的往事,她们为什么愿意对着一个陌生人或者对着一个镜头讲述她们的故事,讲着讲着,留下眼泪,而摄影师记录了那些晶莹的泪珠滚过美丽脸庞的瞬间。

  摄影师选择用沉默的图片,而不是讲述的视频来表现哭泣女孩,我们只看见美丽的哭泣的脸庞,于是,所有的不快和忧伤,都以匿名和静默的形式,退至我们目光的远处。而会有什么样的悲痛——那些深的重的声音——是无法讲述,也无法用眼泪来表达的呢?而且,这些图片抹去了一切和时间,身份、履历等有关的线索,只有普遍意义上的哭泣,这让人想到其实我们的古人和今天的人眼泪的成分是一样的,古人和我们有着共同的悲伤和愁苦。套用有人评述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说法,徐圣渊的这些照片也是一份“神圣又危险的文献”。(完)

  【摄影师】徐圣渊,台湾人像摄影师,曾为马英九拍摄肖像,也是第一位获得法国巴黎PX3摄影奖的台湾摄影师。近年,徐圣渊的名为“哭泣女孩”的拍摄计划广受传媒报导,其突破性的点子和简单直接的画面令人一见难忘。为了拍摄这个项目,他更开始走访不同国家,拍摄同样是亚洲脸孔的哭泣女孩。

摄影|徐圣渊摄影|徐圣渊
摄影|徐圣渊摄影|徐圣渊
摄影|徐圣渊摄影|徐圣渊
摄影|徐圣渊摄影|徐圣渊


栏目编辑|马俊岩

   

文章关键词: 台湾 眼泪 徐圣渊 马英九 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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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我是喀什人,更不相信我在这里生活了18年。后来还是google告诉我,哪里是喀什老城,哪里是高台民居。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定义着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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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带血的GDP不仅肮脏,如再不制止,还会像毒瘤一样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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