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讲习所】克里米亚的幽灵与游手好闲的摄影师

2014年03月19日06:19  品图专栏  作者:王昕伟  

文|王昕伟

  拍摄了1853—1856年克里米亚战争的“首位战地摄影师”罗杰·芬顿,他的作品似曾相识,我们接触过的很多国外的经典老照片都呈现出这样的一种景象:朴实舒展的影像,完整的作品结构,不可磨灭的历史价值。当克里米亚又一次处在政治的漩涡中时,这些照片可以随着互联网飞快钻到全球人民的手机中,诱你瞄一瞄曾经的克里米亚土地上的幽灵。

  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些更接近艺术的灵魂出窍的魅影照片是因为发黄的黑白影调、历久弥新的时间经历,他们就像是化石一样,化石产生光晕,你想想,你现在要是看到恐龙蛋,能不被电着吗?我个人推崇这样的影像价值,反观时间轴我们熟悉的战地摄影家,风流倜傥在越南踩了地雷死去的卡帕、中国拍摄了白求恩裸体的沙飞,还有荷赛最佳摄影奖XXX,战地摄影作品是虽然很优秀但是也是越来越没劲。

  今天,我想从本雅明的角度来重新解读。

  首先,在著作《知识分子的政治化》中,本雅明分析了“雇员身份”。在他看来,知识分子、工人等都是资本主义社会的“雇员”。他们的实际经济状况很糟,但是他们受资产阶级文化模式的欺骗,对自己的状况相当满意。这是一种“自我异化”的处境。而知识分子的处境比一般意义上的“雇员”更复杂,因为市场和统治者之间还常常形成一种“合谋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文人堕落成商品和政治的双重“奴隶”。有的人甚至与统治者勾结,因为,“一旦作家的政治野心被唤起,政府自然要告诉他们正确的道路。”

  本雅明说:文人正在成为即将灭绝的物种。

  很多的摄影师现在正在做的就是“雇员身份”的这种行当,记录摄影已经流程化就是体制惯性的结果,俯瞰全球皆是。而跟风者,都是落后文化生产力的接棒者。所以,媒体摄影师做的摄影展览应该是媒体展,而不是艺术展。

  本雅明又分析了。游手好闲者是资本主义社会唯一没有被人群淹没的一类人。他们行走于社会的边缘,保持着独立的生存方式和自由的思考方式,清醒而冷静地观察和审视着现存社会。游手好闲者作为现代城市社会的独有者,既与主流意识形态文化,又与大众文化保持着不同的认知方式,不断地拒绝着资本主义。艺术家其实就是个游手好闲者,没有这个内核,你产生不了艺术个性,也很难产生有价值的艺术表达。

  当然,本雅明分析的基础都是资本主义社会,但你看,摄影产生之初的那些摄影师,基本都可以用这个帽子扣一扣来看。笨重的摄影机器,慢节奏的创作,传统社会工业、科技和信息的状况形成了这种游手好闲式的创作方式,没想到这是产生大家的正路。罗杰·芬顿当年拍摄战争时,怎么也见不到太多创伤的疼痛场面,反而都是那些视战争为节日的风发留影。战争创伤都是政治家、历史学家的菜,而不是艺术工作者的亲戚。

  反观今天,机车满街跑,手机时时打,游手好闲者鲜见。如果你想学习点逆袭,你就开始游手好闲,这样你才能真正冷静的看到你身处的社会和人性现实,你才能有更多的时间思考,而思考才是摄影自由的开始。

  但自由是什么,自由是虚无的表象,是挣脱束缚的借口,是毁灭与未毁灭之间的阴沟。

2014年3月18日 星期二晚

栏目编辑|马俊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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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关键词: 克里米亚 克里米亚战争史 摄影 罗杰·芬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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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我是喀什人,更不相信我在这里生活了18年。后来还是google告诉我,哪里是喀什老城,哪里是高台民居。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定义着喀什。

如果摄影真的能够改变世界,一定是从改变人心开始的。因为人性中的丑陋和不美好才是这个世界上一切社会弊病的根源。

那些带血的GDP不仅肮脏,如再不制止,还会像毒瘤一样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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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 年长衡会战时,胡宗煊所在师部奉命增援广西柳州,当时陈喜梅因有了身孕不能继续随军,留在了湘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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