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的记忆】请不要只做大自然的搬运工

2014年06月26日10:55  品图专栏  作者:陈有为  

文|陈有为

  我就一个沙龙摄影比赛获奖作品,大概说了一堆不招人待见的话。

  在面对那些名岳大川、湖光山色、花鸟虫鱼、风花雪月的时候,我建议这些沙龙摄影师应该要偶尔思考一下这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摄影,它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要拍下这些照片,这些图片和你有关系吗?

  在我的城市,当我藏身于这些唯美的图片和沙龙摄影爱好者中间的时候,我常常会想一想周围人大概都不会想的问题。前段时间,迪拜某沙龙摄影赛颁奖,中国好几位摄影师获奖,获奖作品被指摆拍、脱离常识、违背真实,但奖金丰厚到让那些斥之为无聊、对作品相当不屑的摄影界大家们,也淡定不起来。其实沙龙摄影奖,那无非是彩票一样的游戏,千万人奉献,少数人得奖,其实得奖不得奖,也就是得不得奖金的区别,其实照片都是一样的。

  摄影的瞬间性使得它可以去捕捉那稍纵即逝的事物,去记录时间的痕迹,使摄影突破单纯的画意,具有更丰富的记录和表现能力。摄影为了冲破旧的思维和分类,成为独立于绘画的一个单独艺术门类,具有自己的语言,摄影人艰难走过了不少路程,而沙龙摄影恰恰在画意摄影上陶醉得死去活来,这如同几百年来人类从葡萄酒中提取糖分,而你却给葡萄酒加糖,是完全的“倒行逆施”。

  我碰到过一些沙龙摄影师,他们自称只是玩玩,那倒也作罢,而那些特别像回事的人,以为摄影就是到画意为止,那只能一声叹息。摄影是光线的艺术,没有光没有摄影,巧妙使用光线,对于这些久经沙场的摄影人而言曝光、构图之类已经非常娴熟,但是仅仅唯美,而且美的趣味那么单一,仿佛千百年不变,那就是无聊光影了。

  所以我想说的是我需要的是一个人在看一张风景照片,而不是多人,甚至数十数百人在看同一张风景图的感觉,看到照片如同看到照片前站着一个观看的人,就是摄影师要在风景和自己之间,通过照相机的再造、重构,创造我们的眼中景、心中景,而不仅仅做大自然的搬运工。我这么说的意思是现在太多的照片千人一面,一个景点数十人甚至上百人围堵,所得是大同小异的画面。求同比求异多,想拍出和获奖片一样的片子,这是名利的驱使,而不是去想想这样的风景和自己有什么样的关系,如何使得照片“与众不一”。

  我听说某个地方的某摄影家拍了一张有树的照片然后把树砍了,因为他担心别人会在同样的位置拍下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照片,这种吃了大餐杀厨子的人绝对不是美食家。而且我一直认为,不是所有的风景都需要我们摄影人去拍摄,你只能拍摄到你能感知到的风景,有些风景你是拍不到的,也不需要拍。阿兰·德波顿在《旅行的艺术》中谈到“冒险的旅行”,就是你对旅行地一无所知,那么你和风景产生共鸣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当然摄影的路途中需要偶然、惊奇的发现,并且捕捉到。教育学中说“知识的可接受性比知识的系统性更重要”。所以我相信好的摄影作品更多的是一个缘分,是需要情感和经验的辨认。

  对于那种军团式采风,虽然可能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艰难险阻若等闲,但是拍摄人云亦云的美丽,那不算什么。所谓美是一个很危险的假命题,摄影更重要的不是去表现所有人认为的美,不是今天和昨天几乎不变的风景,而是去记录这变动不居的现实。有难度的摄影才值得尊重。

 

栏目编辑|马俊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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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关键词: 沙龙摄影 风光摄影 搬运工 品图 陈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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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我是喀什人,更不相信我在这里生活了18年。后来还是google告诉我,哪里是喀什老城,哪里是高台民居。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定义着喀什。

如果摄影真的能够改变世界,一定是从改变人心开始的。因为人性中的丑陋和不美好才是这个世界上一切社会弊病的根源。

那些带血的GDP不仅肮脏,如再不制止,还会像毒瘤一样蔓延。

我在新闻摄影上经历了“抓拍”—“摆拍”—“摆中抓”—“抓中摆”,在“S”形弯道上摇摆着一路走来,不知对错。

1944 年长衡会战时,胡宗煊所在师部奉命增援广西柳州,当时陈喜梅因有了身孕不能继续随军,留在了湘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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