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2013年12月8日，一代粤剧大师红线女病逝，享年89岁。红线女原名邝健廉，1955年受周恩来的邀请从香港回到中国，1956年参加国庆七周年观礼活动。毛泽东曾亲自给她写信说：“活着、活着、再活着！变成劳动人民的红线女！”文革时，红线女遭到迫害。1974年，在周恩来最后一次主持的国庆宴会上，摄影师杜修贤留下了红线女和周恩来举杯的瞬间。如今，斯人已逝，我们用此文章来怀念这位杰出艺人。
文|顾保孜
1974年9月30日，人民大会堂举办国庆宴会。粤剧演员红线女、京剧演员杨春霞等文艺界人士一同出席了这次宴会。
自从1949年建国以来，每年一度的国庆招待会，几乎都是由周恩来主持的，这也已经成为惯例。可是，这次招待会究竟由谁来主持？是住院的周恩来，还是由其他什么人来代理呢？一时成了国内外人士关注的中心。
人们没有想到的是，身患重病，刚做完第二次手术不久的周恩来，在邓小平等战友的陪同下提前来到了人民大会堂北京厅。
乐队奏过国歌之后，周恩来在热烈的掌声中致祝酒词。
对周恩来出席主持这次招待会，医护人员本来就不赞成。可是，周恩来坚决地说：“我要出席这次招待会。”
他不仅出席了招待会，而且讲了话，并且是从头讲起，一直到讲完最后一句话。
人群中有一个目不转睛盯着总理看了很久的人，在周恩来刚刚祝辞完毕，便拉着身边京剧演员杨春霞说：“走，春霞，咱们给总理敬酒去！”这个着急要向总理敬酒的人就是曾多次受到总理接见的粤剧演员红线女。
在这么盛大而隆重的场合中去给总理敬酒？杨春霞从来没敢想过。况且，与总理同桌的，左边是西哈努克亲王，右边是江青。不过，既然有红线女牵头，她这个小字辈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了，所以也没想那么多，赶紧跟红线女直奔总理的宴会桌。
周恩来见她们向他走来，便扶案起身，向她们举杯致意。看得出来，他的身体很虚弱，动作也略显迟缓，但他见她们前来敬酒，也高兴地举起了杯。红线女一见总理，第一句话就说：“总理，我们非常惦念您的身体。”总理随即回答：“我也很惦记你们。”至于其他的话，只可惜杨春霞当时太激动了，竟没记住周恩来对她们还说了些什么，只有周恩来那苍白而睿智的面容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周恩来非常愉快地和她们碰杯，饮了这杯饱含大家美好祝愿的“酒”。杜修贤在她们对面抢拍下这幅感人的镜头。
祝完酒之后，周恩来根据医生的再三叮咛，未能入座就席，就歉意地向临近的宾客握手告别，提前退场。
当时很多人只知道周总理健康不佳，根本不知道他是患了不治之症。更没有人会料到，从此一别，再也见不到敬爱的周总理了。
在周恩来最后与大家欢聚一堂时，红线女、杨春霞与他留下了这个珍贵瞬间。
但在当时她们只知道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的摄影师将这一珍贵的历史镜头全部拍摄下来，经剪辑后在全国放映。她们也亲眼看见这一段场景的记录，但没有想到同时有人在拍照片。
时隔20年后，杨春霞闲暇时在家浏览杂志，无意间看到她和总理碰杯的照片，激动不已。她设法找到了杜修贤，杜老为她赶制了一张“红线女偕杨春霞共同为周总理敬酒”的 24寸大幅照片。
如今，这张照片一直悬挂在杨春霞的家中。
栏目编辑|马俊岩 实习生|文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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