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之谜】伊朗游牧人:万物各有其时

2014年11月03日10:03  品图专栏  作者:张海龙  

文|新浪专栏 品图 张海龙

  伊朗,或者说波斯,从未这般“密集”地进入过我的视野。

  和摄影师以影像触摸世界不同,我通常都以词语来感知世界。也就是说,我的方式更曲折,由WORD(词语)开始,加一个拐弯(L),就抵达了WORLD(世界)。

  在看到朱英豪的摄影作品《伊朗游牧人》之前,我先在青海循化撒拉族自治县听说了伊朗——街子清真大寺的阿訇马千文先生告诉我,他的女儿正在伊朗学波斯语,以后打算定居下来。马阿訇本人也常去伊朗,因为伊斯兰的宗教脐带,循化和德黑兰并不隔膜。

  还收到过云南鲍利辉先生寄来的《秘境》杂志,那期的专题就是《伊朗,伊朗》,上面有朱英豪的作品,文章的名字叫《寻找给养的旅程》。他说:“当道路不在你的脚下往某一个被人期许的方向延伸,快感和幸福却伴随着多种可能性在慢慢滋长。”

  朱英豪之前,我还看过师弟王轶庶的伊朗影像,看到他向来擅长的“隐喻”以及“举手提问”,才知道全世界九成以上的藏红花都来自这个国度,才知道伊朗是全世界人才外流最严重的国家之一,大多移民都去了美国和加拿大。

  种种信息都表明,伊朗这个国度离我们并不遥远,只是总在我们视野之外。

  朱英豪的与众不同之处,是他既懂阿拉伯语,又是浙江金华人,这可是个中东人扎堆儿做生意的地方。在隶属于金华的义乌,这里的国际商贸城集中着一百七十万种商品,将近六万家商户。假如在每个摊位前停留两分钟,走完整座商城需要一年半时间。那些中东商人们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只有国际商贸城才能最大限度地满足他们的想象和需求。其实,商人才是真正的“游牧人”,“逐水草而居”与“逐利而往”本质上是同一回事。

  可是,来自全世界的商人们也不恰当地激起了朱英豪父亲的雄心——“我的老父亲都七十岁了,他还在和我天天唠叨着在有生之年要挣上几千万。他的工厂开了十六年了,开了关,关了开。他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对金钱、地位、性等等的欲望,比我这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还要旺盛。为此,我曾经一度很自惭。”

  正是在这样的角度上,我想我或许理解了朱英豪多次深入伊朗乃至中东多国的摄影动机——与那些“商业游牧人”背道而驰,做一个“精神游牧人”。他眼中所见,即他心中所求——“在陷入动荡里的中东,无论新人旧人,我看到的,是一张张平静的脸。”

  他所描述的这种“平静”,我曾经在新疆电视台纪录片导演石峰口中亦有所闻。他曾在天山半坡遇到一个骑马而下的哈萨克男子,脸上就是宠辱不惊的淡定,石峰将之定义为“整个亚洲的平静”。何以如此?那是因为这些人不作妄想不起贪念,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与胯下的骏马、与脚下的土地、与戈壁的石头、与天上的金雕……都是一样的,都是自然而然生长在这里,自己就是这里的“王者”。

  所以,朱英豪的影像刀砍斧斫般减去了所有虚饰,甚至画面也并不十分讲究,而只是“照镜子”那样将自己置入其中,去发现真正的生活本质,其实也无非饮食男女生老病死而已。他以语言为马,放任自己的镜头,目光所及之处,从现代伊朗而深入传奇波斯,以及这颗孤独星球上的十亿穆斯林。他逆着潮流而行,去探寻每一个“抵达之谜”。

  以色列诗人耶胡达•阿米亥曾以苍凉笔调写下《人的一生》,朱英豪的全部影像气质,都像极了那种“万物各有其时”的平静乃至无谓——

  人将死去,就像无花果在秋天凋零 

  枯萎,充满了自己,满缀甜果, 

  叶子在地上变得枯干, 

  空空的枝干指向那个地方 

  只有在那里,万物才各有其时。

 

栏目编辑|马俊岩 实习生|杨云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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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我是喀什人,更不相信我在这里生活了18年。后来还是google告诉我,哪里是喀什老城,哪里是高台民居。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定义着喀什。

如果摄影真的能够改变世界,一定是从改变人心开始的。因为人性中的丑陋和不美好才是这个世界上一切社会弊病的根源。

那些带血的GDP不仅肮脏,如再不制止,还会像毒瘤一样蔓延。

我在新闻摄影上经历了“抓拍”—“摆拍”—“摆中抓”—“抓中摆”,在“S”形弯道上摇摆着一路走来,不知对错。

1944 年长衡会战时,胡宗煊所在师部奉命增援广西柳州,当时陈喜梅因有了身孕不能继续随军,留在了湘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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